在三星堆的众多青铜面具中,造型奇特、威风的要算青铜纵目面具。纵目面具均出自二号祭祀坑,共3件,分大小两型。其中A型2件较小,B型的1件则较大。两型纵目面具造型大体相同,略有差异之处有三点:一是A型面具额部铸有数十厘米高的精美额饰,而B型面具额部正中则为一方孔。二是两型面具的耳部大小与取势不同,B型面具的桃尖状双耳甚大,向两边充分伸展并向上耸起,有飞扬之势;A型面具的耳朵构型与前者基本相似,但没有那么夸张,双耳取势基本平直。
B型面具就是这件有“千里眼”、“顺风耳”之誉的大型青铜纵目面具。其形象特征为:眉尖上挑,双眼斜长,眼球呈极度夸张,呈柱状向前纵凸伸出达16厘米;双耳向两侧充分展开;短鼻梁,鼻翼呈牛鼻状向上内卷;口阔而深,口缝深长上扬,似微露舌尖,作神秘微笑状。其额部正中有一方孔,可能原补铸有精美的额饰,可以想象,它原来的整体形象当更为精绝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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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现实的造型使得这尊造像显得威凌八方,其神秘静穆、威严正大之气给人以强烈威慑感。它是天神还是人中至尊?令人费解的就是其夸张的双眼与双耳,是视通万里、耳听四方的神异能力的象征?古文献记载蜀人始祖蚕丛的形象特征即为“其目纵”。在中国上古神话中,还有一个人面蛇身、掌控天地明晦的天神烛龙,其形象特征是“直目正乘”,也就是“直眼球”。
纵目面具的造像依据很可能与古史所记述的蚕丛和烛龙的形像都有关。同坑的青铜戴冠纵目面具或许与“烛龙”神话有更密切的联系。目前,对这尊造像的研究除普遍认为它表现的是蜀族始祖蚕丛外,尚有几种不同意见:或认为它应是兽面具,或认为面具左右伸展的大耳是杜鹃鸟的翅膀,其形象应是古史传说中死后魂化为杜鹃鸟的第四代蜀王杜宇之偶像,或认为它是太阳神形象,等等。我们倾向于认为这件面具既非单纯的“人面像”,也不是纯粹的“兽面具”,而是一种人神同形、人神合一的意象造型,巨大的体量、极为夸张的眼与耳都是为强化其神性,它应是古蜀人的祖先神造像。
上世纪60年代以来,考古人员发掘的商代青铜面具有:武汉盘龙城采集的兽面具1件,陕西城固县苏村青铜兽面具14件,北京平谷刘家河一座商墓曾5件青铜人面具等。
陕西城固县苏村的殷商青铜面具
1976年,在陕西城固县苏村曾有殷商青铜面具二十三件,脸形有椭圆和圆形两种,目框深凹,眼球外凸,中有圆扎。两耳直立,悬鼻突起,透雕獠牙。脸壳外凸内凹,五官位置与人的面部相近。形状凶煞,可戴在面部。从这些面具的形制、特点看,可能是当时的一种战争面具。
商代文化遗存中,为何多次青铜面具?华中师范大学楚学研究所副教授黄尚明、湖北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笪浩波的新研究认为,这些青铜面具与商代大兴巫术的风气有关。
笪浩波表示,从文献记载、甲骨卜辞的内容及的青铜礼器来看,商代巫术盛行,而青铜面具是从事巫术活动的道具。它的大量发现,是商代重巫风气的具体体现。商代是奴隶制繁荣的鼎盛时期,统治者通过开展大量的祭祀巫术活动,一方面期冀得到神灵和祖先的保佑,一方面显示他们和神的亲缘关系,让被统治者认为他们的统治是上天的旨意。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商代墓葬主人本身就是巫师,他们死后也要把活着时使用的日常用品随葬,青铜面具就是随葬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