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匡时2018春拍呈现溥心畬的“佛缘”

  • 发布时间:2020-10-22 11:28:11,加入时间:2018年03月05日(距今265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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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匡时2018春拍呈现溥心畬的“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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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白马银鞍度春风;青年时隐居西山不知年;壮年叱咤画坛,妙笔追马远;晚年浮桴于海,著书讲学……“社稷宗庙都无,立国也非国”,身处风卷云涌的时代背景中,他却始终置身事外,虽无流离之苦,亦无攀缘之心——他以不变应万变,度过了冷暖自知、宠辱不惊的一生。

  众所周知,溥心畬为清恭亲王奕䜣之孙,出生于北京什刹海畔的恭王府。而恭亲王奕䜣作为晚清政坛的核心人物,自小又接受了良好的汉学教育,他的宗教思想必然是复杂的。奕䜣在恭王府中除了严格进行满民族本教萨满教的祭祀之外,个人对佛教似乎更情有独钟,于府中留下了不少佛教印迹。而恭王府中的宗教生活,令溥心畬与佛教自然结缘。

  1912年,辛亥武昌之变,时局动荡,溥心畬跟随项太夫人迁出王府,避至西山,于戒台寺隐居。其间他潜心研习诗书画,修心养性,前后断续亦近12年。溥心畬也由此得号“西山逸士”。在此期间,他与浚海禅师、天目山能和上人相识,为之写经及千字文;并结识了湖南和尚永光法师(海印上人),被其六朝体诗与和尚书风所深深影响。

  溥心畬对佛教的信仰既来源于时代的大语境,来源于周遭的家庭氛围,也源于其自身的精神寄托。平时他虽不奉行繁琐的宗教仪式,但他的确是一位一丝不苟的传统佛教文化坚守者。

  1937年,项太夫人仙逝。为了筹备资金厚葬母亲,溥心畬卖掉了珍藏半生的陆机《平复帖》。为求母亲稳度西天,溥心畬不仅为其准备了上好的棺木,且一笔一划,在母亲的红朱色髹漆棺上,用金箔书满小楷金刚经。守孝时更是用注射针抽出自己身上的血液,掺上紫红色颜料,写心经、画佛像为亡母祈福。在这一系列带有形式感的深化中,表达了溥心畬一颗拳拳赤子之心以及对亡母的殷殷思念,亦表现了溥儒对于 “剥肤为纸,刺血为墨,燃指为灯”这一佛教思想的铭刻于心。日后,每逢项太夫人忌辰,溥心畬即以臂血和砂抄录经文、绘制佛像,为亡母祈求冥福。

  1938年项太夫人忌日,溥心畬亦以“舌血画”纪念、超度母亲。顾名思义,“舌血画”即用自己的舌尖血所作之画。“舌血画”非常罕见——作画者必须提前半年禁绝食盐,以保证血色的鲜艳,并于每日清晨,在斋戒、沐浴后,用针刺舌尖滴血入杯,还要经过特殊处理,防止血液凝固,然后才能蘸笔而作画。此作历时半年之久,为溥心畬呕心沥血之作。

  1960年,距项太夫人仙逝已二十三载,溥心畬虽已为花甲老人,依旧对生母难忘,刺血为母亲书《心经》,其中的虔诚与执着,令人动容。

  即使是在台期间,溥心畬与佛教界也不乏交往。不仅创作了刺血书《心经》、硃笔楷书《大悲咒》、硃血写《研朱观音圣像》、敬书《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等佛教题材作品,还曾为《今日佛教》月刊封面题字。

  溥心畬一生与佛教结缘甚深,纵观其艺术生涯,他的创作凝结了他的文学修养与宗教体悟——文学寄托着他内心深处对真、善、美的憧憬,而宗教似乎是他超脱痛苦的精神媒介。在溥心畬众多佛教题材的作品中,道释画是其重要的创作类别之一,如达摩、无量寿佛等,多采用具有禅宗意味的写意画风。

  罗汉是驻世不涅的圣者,宋代以后日益受到民众尊奉。溥心畬笔下的罗汉既是对平安的祈求,也是高洁品行的外化。本次上拍的册页以白描绘十四罗汉,刻画细腻入微,可见溥心畬创作中严谨谦恭的态度;补景的山石、松树均以墨笔皴擦,清净肃穆。高古的游丝描圆匀遒劲,折带描则爽快利落,尽现罗汉袍服柔软飘逸之态,发须细韧蓬松之状,这皆得力于溥心畬深厚的书法功底。该作品所描摹人物众多,在溥氏作品里洵属难得。

  溥心畬各书体中楷书为最精,其成长的时代虽然属于衰乱之世,但在学习正楷的早年时期,他深居于优美的恭王府中,后又隐居西山戒台寺,志于一生不仕,潜心研习经、史、书、画,故能树立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雍容儒雅书风。其小楷则从曹娥碑、洛神赋入手,早年临写的王献之洛神赋、钟繇帖、随龙藏寺碑及智永禅师千字文等,风格飘逸,颇具神韵,书画相合,蔚然可观。

  溥心畬的作品无不表现出其独特的人生见解,这除了与他特殊的清朝皇室后裔之身份有关以外,亦包含了他自己的人生感悟与境界。溥心畬一生淡泊名利,向往着一种宁静的生活状态,这在他的许多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此届春拍北京匡时亦特别推出《一朵红云——溥儒书画专场》,汇集溥氏各类题材作品约五十件,与广大藏家共飨。

  溥心畬的画干干净净、充满文人的清简之气,那一番潇洒的韵致,恐怕只有旧时的王孙才有的。溥老为人至爽而诚笃,由于出身关系,对人情世故,往往不周。据溥儒门人回忆云:餐会之时,溥老所爱之佳肴,必系数端于面前,不顾他人。据《安持人物琐忆》,溥心畬食量之大令人惊讶,吃蟹30个还不饱,吃完油条之后不洗手,马上画画,往往油渍满纸。此画直接得自溥心畬夫人李墨云女士,据李墨云女士回忆,此作为溥老吃过螃蟹后,并未洗手,兴之所致而画,画面上还留下斑驳指痕。

  是幅《高山楼阁》堪称溥氏青绿山水代表作。敷色淡雅考究,亭台楼阁、高古人物,气派豪华,自有一股王家气势。从笔法上讲,画中景致已经脱去了北宗金碧青绿山水的法度,而转向一种文人情调的抒怀和笔意的简约。溥氏在这些山水中放弃了南宋所崇尚的反复皱擦的笔法, 而是强调色彩的意趣,设色主要以浅绛为主再施花青。画中的亭台楼阁虽有“界画”的特点,但设色淡雅,并不像一般界画那么工整,但却生动异常;全景式的构图层层叠上,祥云笼罩下衬托出楼阁如在仙境般的精致考究,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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