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摩诃僧祗律》四十卷,明崇祯七年(1634)金坛于玉德等刻本。此本存卷一至三十,每卷卷末皆有牌记,今录其三,以見一斑。「金坛居士于玉德,施赀刻此《摩诃僧祗律》卷一,計字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六个,该银五两零九分七厘。崇祯甲戌孟春月,金沙顾龙山识。」「京口善女人茅门于氏,存日施造菴银,改刻《摩诃僧祗律》卷第六,计字一万二千五百九十四个,该银五两六钱六分八厘。同资冥福,早证菩提者。崇祯甲戌岁仲春月,金沙顾龙山识。」「金坛塗毐居士于玉立,遗密蝎金念珠一串,托贺尔徹售价刻经,久未完願,顷乃見付,今奉梓《摩诃僧祗律》卷十一,计字一万一千二五十四千,该银五两零六分四厘。崇祯甲戌歲季春月,金沙顾龙山识。」
一部丛书的刻印,有时往往需要集众人之捐赀而得以成功。如《仙居丛书》第一集十二种,为李鏡渠辑,1934年排印本。仙居,僻处浙東,先贤著述,流佈不广,多湮沒不彰。李氏以少壯之年,抗心希古,不慕世华,独以抱残守缺表微阐幽自任,其辑《仙居丛书》,邑中父老朋辈睹其蒐辑勤劬,群焉心折,相与醵资印行。此书有「助刊姓氏」,列资助者九十二人。解囊相助。
從现存的史料來看,在古籍图书中,大约子部释家类中的佛经,有许多都是由于「助刊」而存於世的。如沒有多人巡迴劝募善资,筹措出版费用,大部的藏经,是不可能面世的。以《碛砂藏》为例,自南宋中期至元代,方才刻竣,最早在理宗绍定五年(1232),宋室赵安国担任都劝缘大檀越,他派遣很多僧俗劝缘者,到江浙各地募化集资,印造《大般若经》六百卷及《摩诃般若经》三十卷。在《大方广佛华严经》卷十五末,刻「资德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朱文清同男显祖等施财,命工刊造大藏经板一千卷,捨入平江路碛沙延圣寺,永远流通,功德专为祝延寿万安。辛丑大德五年九月日,提调刊板僧法雷谨题。」
像宋代湖州思溪圆觉禅院的《思溪藏》,就是密州观察使王永从与其弟王从伩等施刻。其在绍兴二年(1132)四月的题记云:「王永从与妻严氏、弟王永钖与妻顾氏、姪王沖允与妻卞氏、王沖彥与妻陈氏、男王沖元与妻莫氏、王沖和与妻呂氏等眷属,祝延今上皇帝圣躬万岁,为利乐法界一切亊情,发诚心喜捨家财,开镂大藏经板五百五十函,願永远印造流通。」此为一个家族的捨资刊印大藏之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