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生》,也是最受震撼和感谢的一部,建议前面的“鬼故事版”《观影须知》里面加一条,演员谢幕再鼓掌,第一天的《顾身》观感就好很多,这次的鼓掌频率也太密了。
最后是对本剧的臆想。
本剧叫一夜一生,我想个名字感觉也挺合适的《梦想成真没用》,不太记得演员名字抱歉了,除了李雪。
成为有钱人后,那个许仙一点没变,事前吹事中怂事后痿。
那条狗是狗的时候就想每天在剧院看戏就好了,结果成了给演员打灯的光,又想着当一名演员和她一起演戏就好了。结果真成了一个长得帅,喉咙好,有责任心但怕灯的小伙子,最后还是在中年母猫的怂恿推动下才突破自己,估计在猫嫁人快老的时候,终于能同台演出。按照这狗的套路,又会接着希望和母猫从小认识一起表演,然后又梦想成真了,从小青梅竹马一起成名,然后18岁准备表白的,然后又看到母猫和一条流浪狗在一块并很快乐,然后他又梦想自己是那只流浪狗,梦想接着实现,就又进入这个循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边写边想,居然发现不是转世,是轮回。当然这是臆想,何况这又是戏。
母猫也是一点没变,最勇敢的就是她了,在鬼的时候追求光,做高贵的宠物猫时为了理想选择的不安稳的流浪猫。应该接着发展,他就会为了戏剧抛弃女博士的光环吧!然后她晚年就应该成为莎士比亚了吧!
祝她好运!
那个老头,应该是演技好的吧?所以现在回想起他,脑袋一片空白。
他是鹦鹉吧?让我来连个线。
鹦鹉 包公 爱戏的小孩 二号灯 看门人 白娘子
想了快一分钟,唯一想到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善良。本来还想说不善表达,但鹦鹉和包公却话很多。也许唱戏和鸟语本就是不善表达的表现吧。
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对于茉茉而言,或许这一夜就是一生。这部剧让人感觉一夜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有很多种可能。
赌徒,一生都在赌,有钱有亲人的时候再赌,亲人离世只有钱的时候也在赌,从监狱出来,妻子不在也在赌,那茉茉也离世之后呢?
高野其实是一个很重情的人,所以才被感情一遍遍伤害,从小不听话,或许是过于在于父亲的看法,放纵自己做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后来亲人全部离世,内心作为一个大男孩的他受到一万点创伤,开始更疯狂的沉迷于,后来输了一切,人进去监狱,输了自己最看重的自由,可是妻子的存在,让他感觉到的爱,感觉到他重视的情。出狱后,妻子也离世了,女儿也不见他,他开始又自暴自弃,直到遇到茉茉的这个晚上,这个世界让他重新感觉到对自己的爱。
茉茉18岁被带到这个地方,开始被迫做这项营生,觉得世界都和自己没有任何联系,这个好像也是排名最靠前的自杀理由。从接收雨晴的帮助,开始让雨晴介入自己的生活,也开始介入雨晴的生活,获得自己生存的希望,后来高野出狱,以为自己的人生也就是这样得过且过,可是突然知道自己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也就是那一天重新遇到高野,生命中给自己希望的人,让自己爱过一次,也被爱过。
在我的观剧经历里,黄彦卓可能是把舞台表现力发挥到极致的一个导演,从《那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到《那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再到这次的《一夜一生》,你在她的作品里看到短节目表演的穿插,这些表演的趣味性极高,又能顺当地推进故事,很难再艺术成就上拔高到什么程度,其他班底也很难copy(不像有一些经典剧本是可以被学生剧团、非职业剧团直接启用),但却是literally的“好看”——对于黄彦卓个人一直推崇的商业戏剧来说,我想这应该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她的“玩心”并不像很多标榜以”实验“”减压“”爆笑“的戏剧一样,走上梗老剧情老的胡闹路线。笑点和泪点的排布非常合理,卖点和对象直接挂钩——还有什么比把对“剧场的感情”贩卖给戏剧爱好者更精准的市场投递呢?
道具(打光灯)、剧魂、小猫小狗、失意演员,这些原本对于戏剧观众来说浸染其中,却不至于死心塌地的元素,是戏剧本身极好的“边角料”,因为不起眼,所以做成华衣之后,对人的打动是成倍的。一盏老灯的情愫、一群戏魂意欲“见光”的执着、一直猫的痴迷、一个不成功演员对钱的偏执,抓得很巧,也很准,观众哪里是在看什么灯、魂、猫、演员,观众分明是在看自己呀!
当你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戏剧中的时候,作品对你来说,已经自带附加分了。
如果不是戏剧迷也不要紧,各分支里用重复几遍的一两句台词,勾勒出了并不稀有的一些“情怀”,它们其实在不同的艺术作品中都已经被描绘过千万遍了——老灯关于来世的期许和“老了,不中用了”对于旧人旧物足以对怀旧的人群和年迈或者心态上年迈的人造成冲击,“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戏迷的身份”是不随社会地位决定的尊严和自我认同,“我爱钱,恨不得下辈子就姓钱”,看上去是对金钱主义的反讽,回溯起来依然是艺术家酬劳低廉的结果。这些情怀不一定跟戏剧有关,却适用于普罗大众心里对“现实”的叹息,而这半分的叹息间,黄彦卓很聪明地摸到了你的软肋。
因为悲伤,总是相似的。
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曾拥有顺风顺水的人生。
这些催泪点并不新奇,但非常实用。特别是当你将它们与滑稽的表演和无厘头的对白结合在一起的时候。
歌曲、戏曲和编舞很好地服务了剧本。特别是不宣传“光复戏剧”却在每一个桥段里都包裹了戏曲的因素,让这个作品有了不一般的气质。
无论人们怎么强调戏曲是如此瑰丽的文化宝藏,但它本身的确和观众熟悉的舞台有距离。因此,抬到高度逼人囫囵,不如碾碎了拌在主食里挑逗味蕾。那些唱段说不出个所以来的陌生,却也是能跟着哼起调调的熟悉,不用拔高、不用厚古薄今,不能完全听懂也不影响剧情,偶尔一些刻意的调笑,反而能增加原剧的厚度和成色。
不得不提的还有很应景的“演出提示”,阴森森的语气刚好让人对剧目产生了期待,也很符合气氛。很有特点,能看出所花的心思。
有点遗憾的是“见好就收”依然是对现代戏剧者的考验,而黄彦卓在这里棋差一招。剧的尾声其实在钱老板和女博士离开,面瘫男呆坐的时候已经可以直接进入到和灯的最后一句问话中了。最后一段与死神的交舞有点零散和荣誉,脱离于戏剧本身,又和片尾合唱在功能性(以一个短节目结尾,增加回甘)上重合了。建议有所选择地删减。
《一夜一生》用这段激情四射的文案招徕着各路观众。不管您是想看个新鲜还是图个乐儿,是奔着通俗去的还是追求阳春白雪的,是喜欢剧情类还是喜欢艺术类,似乎都能从这部剧中得到满足。哦,对了,官宣给《一夜一生》的定位是“悬疑喜剧”。就算是在没有捕鼠器工作室和阿加莎的帝都,相信单凭这个标签也能吸引不少人驻足。
不过,从前半场的效果来看,把“悬疑”换成“惊悚”也许更能准确描述本剧的类型。从开场为它量身定制的幽怨男声观剧提示,到后来配合情节的恐怖音效加配乐,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进错了剧场。可也难怪,舞台上演的是几个有关前世今生的故事,有了转世和灵魂附身的梗,凭借话剧的现场感,加些声光电效果自然可以轻易挑动观众的神经,比起电影或电视来,可谓事半功倍。
相比起来,《一夜一生》的“喜剧”属性显得落了下风。或者说,它的确在用力胳肢观众,但是很可惜,大部分笑点并不好笑。除了“白蛇传”开头部分的反串和整蛊兼具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其余那些拿人设开涮(人家女博士招你惹你了?),为了搞笑而搞笑的台词(同一类桥段反复用也是累)之类的实在让人尴尬。
假如这部剧是一部单纯的喜剧,这篇观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而事实上,敢打出“实验戏剧”名号的它自有更深远的追求,搞笑不过是被拿来聊以接地气的工具而已。从情节看,剧作与敬畏和献身有关。几个误闯进废弃老剧场的年轻人行为鲁莽,冲撞了盘桓在这里的“戏魂儿”而受到惩罚,被关在了剧场。后来,其中一个身患绝症的男孩站出来承担了自己前生的命运,最终接替老守门人,选择留下来守护剧场和剧场的魂,其他人则纷纷散去。如守门人所言,众人逃生的关窍在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为赚钱甚至只为求知的人都算不上心诚,只有把整个人与剧场融为一体,方得解脱。这看起来几乎抵达了信仰的高度。
作为演出故事的场所,剧场超越了时空界限,角色、演员、观众各自相关又不相关的平行宇宙在这里会聚,凝缩,舒展,充盈着无尽的情感和经验,让彼此有了在瞬间体验生命的可能,是为“一夜,一生”。从这层意义上说,剧场自有它的高尚和神圣,因为它给当下注入栖身永恒的能力,哪怕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剧中,老去的伶人和小包公之死是两个最引人唏嘘的故事, 它们用能够重演的模仿和叙述对抗这现实的韶华易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花儿谢了本不好看,可是编进曲子咿咿呀呀地一场,确是流芳千古。
戏曲元素是本剧的一根主心骨。我想,这一方面和黄彦卓导演中国戏曲学院研究生的专业背景有关,另一方面,话剧只是舶来品,戏曲才是中国戏剧的本源,述说老剧场的往事当然离不开戏曲。但是,和话剧之于剧场的共生关系相比,戏曲和戏台并不十分亲密,它的演出和传承与其说以来场所,不如说更依赖演员。因而,《一夜一生》所讲的事和它要表达的剧场情怀之间是存在断裂的,可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主创的“一厢情愿”,他们依然热心创造一个显灵的剧场,寄托对戏剧满腔的爱。
同样的尴尬还出现在剧作的叙事上。结尾处,所有演员齐聚台上,面向观众唱起了歌。在这脱离于情节之外的直抒胸臆中,创作者跳出来直接成为了叙述者,让我们感受到了其自我表达的强烈渴望。只是这样一来,剧作本身也像它用来吸引观众的笑料或惊悚效果一样,降格为了承载意图的工具。当戏剧不能自足,当作者高于艺术,又何谈前者对后者的尊重与爱?
其实我们知道,关于戏剧的戏剧为数不少。经典中的《六个寻找剧作家的剧中人》《暗恋桃花源》,新作中的《戏台》《非常悬疑》,有对人生的关照,有对艺术的礼赞,亦有对戏剧本体的思索。如果说“南柯一梦”是人们的自嘲,而非对虚妄的承认,那么戏剧这“如梦之梦”也不应空有一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