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区旧书回收 黄浦区回收旧书 旧书回收近年来有一种传说,说我黄永年有这样的本领,线装书在架子上不用取下来,更不需打开看,就知道是什么版本,这岂不是说我有什么特异功能?其实世上哪有什么特异功能,我无非是记住了什么书有那几种版本,再从书根的新旧颜色来推测判断。例如前些年我在琉璃厂松筠阁架上看到一部《公羊传》,两厚册,从书根看是连史纸印的。我知道《公羊传》清刻单行的有道光四年扬州汪喜孙仿宋余仁仲本,太平天国后书版归金陵书局附加校勘记后曾大量印行,但用的纸是黄色的毛边纸,而且书品宽大,这书品不大且用白色连史纸的肯定是太平天国之前的早印本,比较难得,取下来果然如此。又如在当时大院的架上看到一部《两当轩集》,我断定它是极为难得的咸丰时家塾刻足本,因为这有四厚册,通行的嘉庆时刻《诗钞》只有四薄册,这咸丰本经太平天国版毁后在同治时印过活字本,光绪时又有重刻本,但我见过的虽也是毛边纸印却都比较新,不像这部那么黄旧,叫取下来一看真是咸丰原刻。
刻本以外还有抄本、稿本、批校本,鉴别起来需要更多的知识和学问。记得五十年代前期上海修文堂老板孙实君对我说,他们看刻本书还可以,要鉴别抄本、稿本、批校本就困难了。孙实君当时已五十多岁,是旧书业的老前辈,可说的确实是真话。
抄本关系到纸张,关系到用不用印格,用什么样的印格,此外字体还有时代性。举个例子,解放初上海温知书店有一部吕祖谦的《左氏传说》,蓝格白棉纸,字抄得很拙率,说明是标准的明抄本,再加上有王士禎的题跋并盖了他的多方收藏印记,他的字我认识得也真,价高一些还是把它买下来,一查此书仅有通志堂刻本,对一下发现它还可补通志堂本的阙文。后来在这店里还买到一部吕祖谦的《东莱吕太史文集》,有清中叶时小重山馆藏印,素纸抄无印格,字体却不像清中叶的,仔细翻看“玄”字不缺笔,说明是明抄最晚也是清顺治时的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