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市东城区东城中路580号帝景峰首层111号
要过去很多年,还想起一个人,那时的想念,该是很真诚的了。不过岁月也凝霜,这么多年,早已把一颗爱慕的心,冻成了老柿。
心也有鲜活饱满的时候,在2006年的美国纽约。
两个年轻的中国学生,葛原和季苍,同寄在老城区一座破败公寓的地下室。同是漂洋过海,年纪也相仿,却鲜少有来往。因为忙,也因为穷:时间都用来多看一页书,多打一份工;手头拮据得吃一顿肉都要下一番狠心,寒暄是需要礼尚往来的,都要用钱。不如做个冷漠的人,看上去拒人千里,无欲则刚。都只有一个念头,书念完,学位拿到,赶紧回国赚钱,火急火燎地赚钱。
谁要这青春。这一无所有,穷得连快乐都没有的沮丧青春。
纽约的冬天又那么漫长,总是大雪覆地,地下室的气窗只和地面齐平,雪大的时候这唯一的一处光亮就被掩盖了。每到那个时候,季苍都有一种感觉,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们都像是一只只藏起来的小松鼠,吃着少得可怜的食物,等待春天到来。那么想的时候,心里倒是生出一点温暖来了。趴在气窗边向外看,远远看到葛原走过来,他的步子总是快的,像一只大号的松鼠。松鼠啪一下摔了一跤,站起来掸掉雪钻进树洞来。
在一楼的公用厨房遇到他,季苍想起大松鼠的比喻,忍不住看着他笑了一下。葛原觉得这笑来得诧异,却也善意的提醒:“外面地上很滑,你待会去打工的时候走起来留点神。”
说完,他准备回房间。手里提着一壶烧开的热水,季苍知道那就是他的晚饭,一块干得发硬的面包,就着家里带来的辣椒酱,狼吞虎咽的吃完,再灌一大杯热水,面包膨胀起来,更不容易饿了。然而也有坏处,辣椒酱吃得他满脸青春痘,变成了一只一点都不帅的松鼠。
他们是很普通的交情,然而那天季苍却挽留了他,“我待会做好吃的,你要一起吃点吗?草头圈子爱吃不?就是大肠,炒得油汪汪的。”
葛原吞了一下口水。
草头圈子是上海的老式菜,圈子就是大肠,草头在祖国的大江南北的田头俯首皆见,草头铺底,红烧的圈子盖在上面,又有肉香,又解油腻。季苍的奶奶是上海人,她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招,而这道菜她最常做,因为在美国,外国人不爱吃大肠这类内脏,所以价格很便宜。那天葛原只觉得那道菜香气太诱人,香得好像连吃了一大碗红烧肉。吃人嘴短,连连说季苍好话。其实哪有那么好吃,草头是超市里不要的,老得都择不动,而白酒则不小心多倒了一点儿,酒味略浓。
可是大概是太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过饭了,两个人都吃出了一点乡愁,又有一些心慌,好像身边的人就是能在这个荒凉世界里能抓住的唯一的、温暖的事物。
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在超市里买了一瓶极便宜的干白,又狠下心切了一大块火腿,喜气洋洋地举了杯,在季苍的房间里席地而坐,大快朵颐。她是潮汕人,从家里带来的几颗水仙球一直养在瓷盆里,入冬后渐渐就开了,此时室内有淡淡的香气,也给他们的贫寒增加了些微的诗意。
葛原深深嗅了一口这冷香,笑着说:“你真是什么都能带到美国来啊。还带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瞧瞧。”
还带了茶叶,大质山的凤凰单枞。她们潮汕人嗜茶如命,又生性悠闲,一锅粥能煮一个上午,一壶茶能喝一个下午。多好的日子,偏偏自己要跑出来。微醉的季苍傻傻地问自己:“我这么辛辛苦苦跑到祖国的南半球,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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