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着实,连同葫芦画在内,赵之谦的花卉渊源可追溯至元明清各家。在其传世的数件葫芦画中,不仅可见其私淑前贤,更见其取法同侪,见贤思齐之笔。作于清咸丰九年(1859年)的《为元卿花果图册十二开》(西安博物馆藏),写牡丹、令箭、荷花、菊花、葫芦、梅竹、芙蓉、鸡冠花、桃花、水仙、花等十二种花果,据其题识可知,其画法划分取自陈洪绶恽寿平马元驭蒋廷锡李鱓李方膺张敔寄尘、任熊诸家,可见其浸淫百家,熔铸一炉的艺术取向。
其中《葫芦图》一开,所写葫芦为纺锤形,深绿色,当为盛夏时节之葫。旁有大片葫芦叶陪衬,而以墨线勾勒叶茎,以淡墨辅之;尚有红色之南瓜花和大片墨叶相衬,颜色极富条理感,其视觉效果凸显,展现出不流于俗的清新之气。赵氏自题曰:“蓏有理,只依样。丁豹卿赠予任渭长画葫芦,戏作此并题,撝叔”,据此题可知,赵氏是仿任熊笔意所作。在此册的“梅竹”一开中,赵氏尚自题道:“此种画法非世眼所合,然实取章侯(陈洪绶)、寄尘、虬仲(李方膺)三家,神理合而拟之。此任渭长死,吾谁与语。”与任熊颇有伯牙遇钟子期之感。该图与任熊作于咸丰四年(1854年)的《花卉图卷》(西安故宫博物院藏)亦有神似之处,足见其相互砥砺、互为影响的艺术情境。
吴佛之,无独占偶,在时人周闲作于同治六年(1867年)的《花果图册》(西安博物馆)中,也有一件《葫芦图》,其画法与赵氏葫芦极为相近,所写三只深黄色葫芦掩映于藤蔓粗叶中,其赋色、格调与赵氏相颉颃,或可证彼时“海派”之风,多有程式化倾向。赵之谦作此图时,年方三十一岁,是其早期画风的缩影。题识中“丁豹卿”即丁文蔚字豹卿,号韵琴、蓝叔,浙江萧山人,曾官福建长乐知县,擅诗字画,绘画以花卉见长,取法陈道复、恽寿平诸家,与赵之谦、江湜(弢叔)并称“浙东三叔”。清咸丰九年(1859年),赵之谦曾为丁文蔚题《大碧山馆图》;在史乘中,亦有赵之谦和丁文蔚、万季湘、赵蕙、朱崇、万二、秦云、左芙江、刘学畬、钟石梧、陈谟、丁兑孚、张世统、丁颐寿十三家配合为祝椿年(荫庭)相助《活色生香图》卷的纪录,今世及后世名士如谭泽闿、樊德光、张漱荃、周琪、何嘉、汪声远、蒋文达、汪锟等题咏殆遍,极一时之盛。据此可知丁文蔚为赵氏交游圈中的主要人物,此画即可印证此点。
相较量其他花卉画而言,葫芦画在赵之谦传世作品中并不多见。吉林博物院所藏其《花卉图屏》是为芭蕉、菊花、荷花、葫芦合为四屏,其中《葫芦》一帧自署曰:“撝叔写此,略似大涤子”,虽然赵氏自称略似大涤子(石涛),但其画风实则照旧恽南田没骨花卉一起,与任熊的花卉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和大阪市立美术馆均藏其同治九年(1870年)十二月为“紫佩尊兄大人”所作的《果实图》四屏,划分写仙桃、葫芦剥瓜、榴芋和佛手,其中题《葫芦剥瓜》云:“实垂垂,悬清秋;千金直,在中流。撝叔作”,所写三只纺锤葫芦正面悬挂于藤蔓,而其他瓜果、藤萝陪衬厥后,其画意与小诗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有意思的是,两套四屏画的题识、构图、尺寸甚至上款人都一样,显然属于双胞胎作品,应当至少有一套为真品。据邹涛编《赵之谦年谱》载,两套作品均泉源清晰,撒播有序。到底孰真孰假,因笔者未见原迹,故未敢妄断,姑妄存此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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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谦书画价格,在文献纪录中,还可见赵之谦的其他葫芦画。《赵之谦集》中纪录其《题葫芦图》:“葫里葫图,此之谓乎?旁人掩口笑葫芦。菉阶属,撝叔画。”其上款人周菉阶是田黄珍藏家,与李鸿章兄子李经畲齐名,赵之谦曾在同治十一年(1872年)为其书篆额“一月得四十五日居”;而在《赵之谦年谱》中亦载:清光绪五年(1879年)五月十五日,“韩之求赵画不行得,六皆检出赵氏为其所作之《葫里葫图》轴赠之,属义赞题记”,未知“六皆”是否即为周菉阶,两书所载之画或为统一件,俟考。
字画鉴定家张珩在其《木雁斋字画鉴赏条记》中也著录赵氏《葫芦图轴》,其出处源自《支那名画宝鉴》。现在虽然已无法确定此画是否撒播于世,但从张珩的纪录中可知其大致构图:“画葫芦三枚,深黄色、泼墨大叶陪衬,尤觉劲艳,藤蔓及勾茎皆如作书”,这与常见的赵氏葫芦画以绿色大叶作衬景大异其趣。画上还录座右铭一句:“世事迩来无巨细,只须依样不须奇”,可知赵氏在写葫芦时有差异的艺术探索。
赵之谦的人物、山水画作不多见。人物画不刻意追求人体结构,贵在写意寓情。赵之谦20岁前后就先作山水,早年师承苦瓜笔法,后又屡临元人笔意,但他不拘于古法,而能法而化之,尤以自然写生为本,故其作品的构想和构图独具一格。《积书岩图》是赵之谦山水画中的一件主要作品。这幅画在构图上,从正面以特写的方式,体现山岩的雄伟奇构。整个画面所留空间少少,又无近、中、远之条理,但山岩的升沉,突兀行貌,体现得十分生动详细,有着很强的真实感。
近几年藏品赵之谦字画拍卖真实成交记录:
藏品名称:赵之谦1871年作花卉寿石圆光片
估价20.00到30.00万---成交价:RMB50.60万---成交日期:2014年10月25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行书“石横水分流”镜心
估价100.00到120.00万---成交价:RMB540.50万---成交日期:2011年6月7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篆书?七言联对联
估价50.00到80.00万---成交价:RMB115.00万---成交日期:2011年7月17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1869年作花果图镜心
估价38.00到48.00万---成交价:RMB82.88万---成交日期:2009年6月20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楷书桓谭《新论》四屏立轴
估价350.00到400.00万---成交价:RMB598.00万---成交日期:2013年6月4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庚午(1870)年作行书扇片
估价8.00到12.00万---成交价:RMB51.75万---成交日期:2012年7月11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任颐齐白石吴昌硕张大千等名家精...
估价:咨询价 ---成交价:RMB3亿5650.00万---成交日期:2016年11月13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同治九年(1870年)作山茶腊梅图立...
估价380.00到580.00万---成交价:RMB759.00万---成交日期:2017年12月18日
藏品名称:清·赵之谦刻寿山石曹籀自用印
估价8.00到10.00万---成交价:RMB57.50万---成交日期:2014年12月15日
藏品名称:赵之谦行书八言联镜片
估价40.00到50.00万---成交价:RMB69.00万---成交日期:2015年4月22日